2024年初,木心美术馆“列宾笔下的托尔斯泰”特展闭幕,接下来的整个一月,都像是在为托尔斯泰送别,读者因艺术踊跃报名、相聚乌镇。“他坦率,他无畏,他有许许多多话就是缄口不说,没有写出来的日记比写出来的日记要多得多。”这是木心所知的列夫·托尔斯泰。
生长于水乡乌镇,木心从小接受良好的文学启蒙,阅读世界各国的翻译著作,正如托翁之于木心,木心与我们既是作者与读者的关系,也是“忘年交”。三月已至,艺术也将越冬逢春,等待读者用一次春游重逢“忘年交”,探寻木心,同游文艺乌镇。 三月春和景明,江南已着新绿,东栅木心故居的梅花跃上枝头,赠你一枝春。旅居纽约半生后,木心先生终在新世纪之初重返故土,在这座由他摹画草图的晚晴小筑里安度晚年。从二层客厅望出去,天地间只余一片花团锦簇的静谧。 晚晴小筑留存并展示木心先生的生活物件,园中花木、亭榭、紫藤架仍如旧时。每日除尘清扫、开窗盼风,悠扬鸟鸣迎来赏景抒怀的游客,访先生于清幽旧宅,那是未曾谋面的相会。晚晴小筑里没有玻璃展柜,它打破了种种人为边界,达成了人与人之间真实的联结,带我们重返“木心的家”。 时间的齿轮拨回1995年元月,当木心第一次远渡重洋,回到暌违五十年的故乡,眼前破败的祖屋曾让他打算“再也不回来”。如今,朝南的三进院落划为纪念馆的生平馆、绘画馆、文学馆,在开放至今的十年间展陈了木心一生的脉络与才情,游人得以寻到艺术的生活。 木心故居纪念馆 地址:乌镇东栅景区内财神湾186号晚晴小筑 开放时间:9:00-17:00(冬令)/17:30(夏令);提前半小时停止入馆,每月15日闭馆 西栅元宝湖畔,一座以木心为名的现代美术馆静静伫立,保存了木心毕生画作六百余幅、手稿不计其数。一座廊桥联结了美术馆入口与湖岸,也将木心一生融汇东西方文化的艺术实践具象化。 木心美术馆以木纹清水混凝土为建筑材料,兼以凹凸纹理,形如画笔拂过。湖光映照下,繁花、绿荫、人影俱在内,远远望去好似一幅光影中的画作。 缓缓步入木心美术馆,坚硬且细腻的建筑气质融入每一个角落,在移步换景间增添无声的美感。细条灯和百叶窗共同创作生动灵活的线条,让眼前的一切沾染上作画的意趣。 除了建筑空间形成的艺术氛围之外,木心美术馆在展厅设置上颇有巧思,营造多样的参观体验。序厅复原木心先生东栅晚晴小筑的客厅一角,九座配备耳机的LED播放台,游人迎着晨光听木心谈艺术、读诗、讲授世界文学史,这是进入木心艺术世界的序曲。 阶梯式图书馆别有洞天,不仅收录木心作品,还收藏《文学回忆录》中世界各国文学家著作约两千册,书架上更嵌有莎士比亚、司汤达、勃兰兑斯等文豪肖像,观众在这番文艺景色中借阅坐览,收获独一无二的阅读体验。 “春日午后,睡着了又醒来,想起可以喝咖啡。”虽不在纽约,却可比照着木心先生,品一品乌镇的咖啡香气。美术馆咖啡厅虽在地下一层,采光却透亮,适宜静坐休憩。水帘是惬意的白噪音,但凡有一丝没来由的忧愁,便复刻先生年轻时的“药方”:“窗外下雨,坐沙发,吃巧克力,读狄更斯,心情又会好起来。” 木心美术馆 地址:乌镇西栅景区内 开放时间:9:00-17:00(冬令)/17:30(夏令);闭馆前半小时停止售票,每周一闭馆 美术馆设五间专馆,收藏了木心中年所绘的彩墨肖像画、水墨山水画及晚年旅美时期创作的微型彩墨风景画。木心曾在上海美专学习西方绘画,又受到林风眠先生的影响,同时得益于良好的古典文化与艺术教养,独创“转印画法”,一如他所说“卧东怀西”之语,传统墨色融汇西方技法的精微,亦承袭北宋山水画的气韵,在东西方文化与美学间找到了平衡点。 春日赏画,新芽、杨柳、旷野、河流,木心画作既有世间之景,也将眼光里的心中景呈现于狭长的画卷之上,经得起放大与推敲。不妨在多功能放映厅坐下来,画作的局部被放大,那是先生心中的艺术胜景。 木心不止是一位画家,他更是一位文学家、音乐家、诗人,他的画作藏着心中的诗篇。在桥这头的世界,错落的体块将他毕生的艺术分隔成不同的篇章。灯光暗下来,观众们借由对明暗、温度的生理感知,进入厚重的木心艺术世界。 阶梯式图书馆有着明亮的落地窗,阳光透亮,望出去正对着一片草地,绿芜中央先生的纪念碑静静伫立。钢琴立于窗前,等待演奏者再度奏响艺术之声。木心说,“一切的艺术最终通向了音乐”,音乐是他的“命”。在他身后留下的近四十页简谱乐稿,与他的诗稿一三月,乌镇